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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乾清宫，金銮殿。

苏九棠穿着一身谢容歆素日里穿过的凤袍对沈寄笑道：“陛下，臣妾好看吗？”

沈寄看着她，眼中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穿它的样子。

凤袍高贵华丽，谢容歆从来只用一根白玉簪做发饰相配，而不是镶嵌着红宝石的凤凰金簪。

眼前人像谢容歆，却又模仿不出她的温婉素雅。

回过神，沈寄敷衍道：“朕虽立你为后，但她的东西，不要动。”

苏九棠笑容凝固在嘴角，不解道：“为何？这些东西本就是属于皇后的，她现已不是皇后，这些东西自然也不属于她。”

她话音落下，沈寄面色蓦地沉了下来，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沈寄看着她，一字一顿警告：“若你腹中不是男孩，属于你的结局只有一条，那就是死。”

苏九棠面色一寸一寸白了下去，嘴里不断发出嘶声。

在苏九棠快要断气时，沈寄缓缓松开了手，任由她瘫坐在地。

一番折腾下来，苏九棠顿时战战兢兢不敢再多言。

“臣妾知道了……太医署的人说从脉象上看，这一胎必定是男孩。”

沈寄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想起凤仪宫里那对母女，他心情不由有些烦乱。

自己给谢容歆下了禁足令，只不过是为了让她长长教训罢了。

省的她整天神神叨叨说她不做皇后就会死，把小孩子都教得满嘴谎言。

他把她们关在那里，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谁会去杀她？

可笑。7

“轰隆——”

夜晚忽然响起惊雷，沈寄感觉心里裂开一道口子，让他莫名坐立难安。

他揉了揉胸口，宛若有什么东西在流逝，如同掌中流沙，他怎么也握不住。

沈寄走出金銮殿，看向天幕。

今日满夜星子，怎会有响雷？

几乎是同时，他想起了二十年前国师的预言。

旱天雷，贪婪星现。

这是不详之兆……

这时，一个太监急急走了过来，低着头，嗓音尖细：“陛下，方才清扫落叶的太监路过凤仪宫，闻到里面传来一股恶臭，要不要派人进去瞧瞧？”

沈寄眸光一厉，关了这么久，那女人怎么还没好好收拾那顽劣成性的孩子？

想到沈琼曾说过，谢容歆生病了。

难道不是撒谎？

心底一阵沉闷，沈寄倏地一拂袖。

“叫个太医，一起去凤仪宫！”

凤仪宫。

一众太监和宫人簇拥着沈寄浩浩荡荡赶来。

一门之隔的殿内，寂静无声，宛若冷宫。

沈寄沉着脸推开宫殿门，映入眼帘的是伏倒在地的沈琼。

他横眉一竖，立即呵斥：“放肆！躺在这里成何体统！赶紧起来！”

这丫头一直没规矩，关了禁闭还没长进。

只是他的警告，却没唤醒地上趴着的小人儿。

太医觉察到不对劲，连忙上前探查。

顷刻间，他神色大变，跪倒在地。

他语气颤抖，透着惶恐：“沈琼公主……夭折了！”

听见这一句话，跟在沈寄身后的宫人纷纷大惊失色。

沈寄神色大变，疾步冲上前。

他这才看清，往日白白胖胖的沈琼，竟然瘦得皮包骨头，不成人形了。

衣裳裤绔布满污渍，整条右腿都是弯曲变形之状，像是被人生生折断。

沈寄怒火上头，双眸近乎充血。

自己不过小惩一番那个女人，她竟然将孩子活活虐待至死！

他对着不远处的寝殿方向大吼：“谢容歆！”

无人回应。

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他抱起沈琼大步迈向寝阁。

暴怒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寝殿响起。

“谢容歆，你究竟还有没有心！怎能如此歹毒！”

刚往里走，一阵恶臭扑鼻而来。

一个宫婢连忙前去拉开朦胧的床幔，瞬间惊恐万分：“啊——皇后娘娘腐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