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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未棠一怔，瞬间反应过来，这次全身上下都红透了。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何未棠生怕靳时晏觉得她别有用心一般，忙走过去背对着靳时晏，将包里拿错的衣服翻出来。

“给。”何未棠别过头，将衣服递给他，再次强调：“你快去换上吧，我是不会看你的！”

她坐在床边，举着衣服等了半晌，才听到一声极轻的笑。

而后手上一空。

靳时晏低沉的声线掩不住地笑：“看完了才想起来和我说这些？”

何未棠知道他是故意的，头更用力地扭过去，没理他。

身后响起一阵布料摩擦声，等了一会儿，才听到靳时晏的声音再度响起。

“未棠。”

何未棠下意识回头，唇瓣却正巧擦过靳时晏凑过来的脸。

她呼吸一乱，忙撑着床往后退了一点。

靳时晏弯着腰，眼中也有些错愕，指尖碰了碰何未棠方才擦过的地方。

“你说话就好好说话，凑过来做什么？”

靳时晏抬眸望着何未棠，抿了抿唇，话到嘴边却又改了口：“没什么。”

“帮我擦下头发吧。”靳时晏将一块干净毛巾递了过来。

何未棠看着他额前还在滴水的发丝，伸手接过：“那你低下来。”

靳时晏乖乖坐在地板上，何未棠动作娴熟轻柔地为他擦干头发。

靳时晏总会挑起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些什么。

何未棠直觉今天的靳时晏，似乎和她有说不完的话。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思绪万千，交织成线，连她自己也理不清了。

说着说着，靳时晏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未棠，我从来没答应过别人的婚约。”

何未棠动作一顿，声音淡了下来：“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无论如何，我们已经没有婚约了。”

靳时晏垂着眸，沉默半晌，最后只说了句：“……我知道。”

“如果……”靳时晏喉结动了动，内心涌起的强烈不甘将他的所有克制一点点淹没。

静默的房间里，他的声音发紧：“如果我们把从前的误会全都说清，我把过去犯下的错全都弥补上，你还会愿意……重新和我在一起吗？”

“……”

何未棠没有说话。

曾经的道隔阂在何未棠心里已深，她轻易无法忽略。

就算在一起，也会成为她心里终生的刺。

靳时晏从她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何未棠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他垂下的头透着几分难言的失落。

何未棠收起毛巾，躺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蒙住：“早点休息吧。”

靳时晏没再说话，房间里重回寂静。

静到连彼此的呼吸声，翻身时床被的摩擦声仿佛都一清二楚。

何未棠在动和不动的天人交战中，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何未棠醒来时，地铺的位置没有人。

靳时晏不在。

他去哪了？

何未棠坐起身，这才注意到床头的位置留了杯温水，杯底压着一张字：“去带早餐了，很快回来。”

何未棠看了几眼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刚放下纸条，房门便被叩响。

她下意识以为是靳时晏，下床走了过去。

然而手搭上门把的一瞬间，何未棠突然意识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