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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那年中秋,天气已经有些凉了。 恰逢傅淮风的大伯和二叔来探亲,连带着我们家,二十几口人聚在他家一起吃饭庆团圆。 几杯酒下肚,气氛更加热烈。 那天因为人多,男人坐一桌拼酒,女人们坐在一起聊天,都很开心。 说着说着也不知怎么的就把话题扯到我和傅淮风的身上,大家集思广益,聊得不亦乐乎。 这种情况几乎每次聚餐都会发生,刚开始说时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奈不住次次说啊,我也就练得百毒不侵。 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谁我也管不了。 宋阿姨一边剥虾壳一边说,“一晃啊孩子都这么大了,明年高考完就离开我们,想想日子过得真是够快。” “可不是呗,这要是考个近点的学校还行,考得太远,小瑶身边没人照顾,她又是那没长心的性格,我真是不放心。” “这还不简单吗,让小瑶和淮风以后考同一所大学不就得了,你还怕淮风照顾不好小瑶啊。” 简单的几句话,两位妈妈给我订好了大学志愿。没有人征求我的意见,尽管我在场,却被忽略得可以。 宋叔有两个儿子,长子宋清尘二十四岁,在林大国画专业读研,一年也回不来一次,我一直叫他大哥。 小儿子傅淮风,比我大一岁。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自我感觉和他之间的感情很不错。 从我会走路开始,就是他的小尾巴;从我会说话开始,淮风两个字出现在我口中的频率远远高过其它;从我对感情有了懵懂的认识开始,他就像一粒种子,在我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我喜欢他,深深的喜欢。 关于和他读同一所大学的事,之前还真的没有认真考虑过。我从小学习国画,只要专业对口,哪所学校都行,两位母上高兴就好。 至于我对他的感情,古诗说得好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承认我喜欢他,喜欢到几次在想他的夜里发誓,此生宋瑶是要嫁给傅淮风的,喜欢到我一直觉得他会是我的一生一世。 我坐在宋阿姨身边,傅淮风在男人那一桌,和我背靠着背,自然能把这边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我偷偷瞧了他几眼,他一直沉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他其实一直都不太爱笑,淡漠是他的常态。 “所谓先成家、后立业,等他们大学毕了业,一起选个合适的城市定下来,我出钱买房子,抓紧把婚结了,完了也好专心搞事业。要是先有孩子,咱俩就过去一起带。” “阿姨,别乱说。”我到底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听着两位妈妈都谈到生孩子上去了,羞得恨不能找个缝钻进去。 阿姨把刚剥出来的虾肉放在我碗里,嗔怪的拍了一下我的脸蛋,“羞什么,这不早晚的事儿吗。” “这么说的话,我得抓紧准备嫁妆了是吧。哎哟,这一说我怎么觉着事情就在眼巴前儿呢,还真得张罗起来了。”妈妈听风就是雨,要不是顾着眼前人多,很可能推开饭碗就回家去看存款,然后和我爸商量房屋装修成什么风格,哪款车子更适合我开。 妈妈是南方人,却有着北方女汉子的做派,行事爽利,为人豁达。 那桌的大伯顶着张红通通的脸爽朗的大笑着接口,“可不正是这话,咱们呐,都让孩子给撵老了。那什么,问荷是吧,俩孩子啥时候办事可别忘了喊上我们哈,一起好好热闹热闹。” “那是,忘了谁也忘不您啊。您可是淮风的亲伯伯,那是要坐上席的呢。” 话题很快由报考哪所大学转换为婚礼上的分工和合作,好像明天就是婚礼一样,在座的都积极踊跃参与,连没有膝盖高的小孩子都吵着要做花童,一个个热情得不得了。 对于她们这些天马行空般的聊天,我早就领教若干次,反驳不了也制止不了,索性当没听着就完了。所以,尽管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我却只专心对付碗里堆尖儿的大虾仁儿。 在我心里,喜欢傅淮风是一回事儿,但结婚什么的都很遥远,现在就讨论还为时过早。再者说,我们的婚礼总要我们自己做回主吧,不能什么事儿都被包办对不对,我也得有人权。 那个要嫁就嫁傅淮风的念头不是说着玩儿的,我和他的婚礼,一定要可着我和他的心思来筹备才最好。 然而,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 那时的我还小,从来没想过,其实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要不怎么叫两情相悦呢。 当我明白的时候,已经为情所伤,那颗年少时真诚的心上伤口纵横、鲜血淋漓。 那天的傅淮风很出乎我的意料,可以说令我极为震惊。 他用他的伤和血逼着我放弃对他的喜欢。 正在吃饭的他毫无预兆的猛然起身,用力过猛,椅子腿在地上滑了长长的一条后咣的一声倒在地上,声音难听得碜牙。 我本来吃得专心,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他,嘴里还含着半截虾肉。 那样的傅淮风我从没见到过。 他怒容满面的站着,瘦高的身躯微微发抖,眼睛里喷着愤怒的火焰,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气得不行的样子。 “都是你,整天跟着我,说也不行,骂也不行,赖皮赖脸。我告诉你以后你离我远点,不许再跟着我。” 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句话,傻傻的愣住了,半截虾肉掉在地上,无声无息,浑身的血液刹时涌到头部,耳朵里嗡嗡的响,脸像着火了一样烫。 他这话说得很重,与当众指责我是一只不要脸的舔狗没什么分别。 眼泪猛地涌上来,喉咙好像被什么哽住,噎得生疼。 淮风,我做错什么了,要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我不过是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难道喜欢你是我的罪吗?还是说,被我喜欢,于你来说,其实是令你厌恶不已的耻辱? 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不想理我,那你应该在合适的时机和我说清楚,而不是一边纵容着我的自以为是,又一边把我说得像条赖狗一样一文不值。 我真的没有那么赖皮赖脸,只是喜欢你而已。 淮风,你这是你用的方式逼着我放弃对你的喜欢吗?你好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