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微陈书颜的小说 妈妈的记仇本小说免费阅读
小说角色名是宋初微陈书颜的名称叫《妈妈的记仇本》,这本书是作者半口酥皮糖写的一本都市小说,书中情节设定引人入胜,真的超好看。下面是小说介绍:我妈有个记仇本。正面记录着养育我的费用,反面记录着我忤逆她的行为。在她的本本里,我有各种各样的名字。讨债鬼,小贱种,不孝女……她一边盼着我能给她回报,一边又盼着我死。后来,我死了。我被掏干了心肝脾肺肾,留给她一副空空的皮囊,和一张八十万的银行卡。妈妈,我把钱和命都还给了你。所以,你满意了吗? 《妈妈的记仇本》 第一章 免费试读第一章 我妈有个记仇本。 正面记录着养育我的费用,反面记录着我忤逆她的行为。 在她的本本里,我有各种各样的名字。 讨债鬼,小贱种,不孝女…… 她一边盼着我能给她回报,一边又盼着我死。 后来,我死了。 我被掏干了心肝脾肺肾,留给她一副空空的皮囊,和一张八十万的银行卡。 妈妈,我把钱和命都还给了你。 所以,你满意了吗? ---- 除夕前一天,下了场暴雪。 艰难地敲开房门,我妈跟宋初微出现在眼前。 宋初微是我表妹,比我小三天,舅舅舅妈车祸去世后,就一直养在我家。 我爸妈都很爱她。 很爱很爱。 看见我的装扮,我妈冷笑一声。 “又不是什么文化人,学人家戴什么眼镜?再怎么装文静,也是个交际花!” 看来,这又是她给我取的新外号。 她有一个记仇本。 正面记录着养育我的费用,反面记录着我的忤逆行为。 在那个本本里,我有各种各样的名字。 讨债鬼,小贱种,不孝女……如今,又要多个交际花了。 雪水顺着脸往下淌,我的手脚都冻得没了知觉。 可她们就这样站在门口,像对待一件劣质商品似的,对我评头论足。 直到我爸裹着一身油烟味从厨房钻出来,才将我拉进屋。 他抹了抹脸,脱下围裙塞到我手里,“怎么这么晚才到,别愣着了,赶紧做饭去!” 厨房的门被我爸关上。 隆隆的油烟机声响起,却挡不住他们三人的欢笑声。 那声音听在我耳朵里如同击鼓,震得我心口发麻。 突然,我手一歪。 一瓶酱油倒在地上。 瓶子碎裂的声音响起,我妈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不由分说,直接给了我一巴掌! “陈书颜!不就是让你做顿饭吗?你至于摔摔打打的?干什么,我说你不对吗?拉着个死人脸给谁看?” 妈妈,这下你说对了,我的确快死了。 眼镜被打到地上,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我摸索着去找,酱油瓶子割伤了我的手指,我妈还在唠叨。 “不爱回就别回,是我耽误你出去卖了?弄得像我欠你八百吊似的!” 我将眼镜戴上,站起身来,在围裙上胡乱擦着手上的血。 闷着头说。 “妈?谁放假了不想回家?是我不想回来吗?你不给我生活费,我不在外边打工,拿什么交学费? “还有,我没有摔摔打打也没有扮文静,我只是病了……” 妈妈,我病了,脑癌晚期。 肿瘤压迫了我的神经,我的视力和行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可我妈没让我把话说完。 “说什么病病病的!大过年的真是晦气!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你回来!” 我苦笑,“已经回来了,忍忍吧!” 我妈嗷地一声,伸出她刚涂过红指甲油的手指,狠狠划过我的脸颊。 “老陈!你看看,这就是你闺女!她一个做女儿的,竟然让我这个当妈的忍她!你说,我要忍到什么时候……” 忍到我死就好了啊。 我蹭了蹭脸上被她划出的血痕,在心里轻叹。 其实刚才那句忍忍吧,不是说给我妈听的。 我是在跟我自己说,忍忍吧。 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二十二年,不差这几天了。 等我死了,就都不用忍了。 我爸和宋初薇将我妈拉到卧室去哄了。 我将受伤的手指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接着做饭。 饭菜做好了,全家人落座。 我爸给每个人都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我却重新夹回给他。 这半年来,我每天都在吃止疼药,胃已经吃坏了。 现在只能吃点清粥小菜。 我妈啪地把筷子一摔。 “陈书颜!你弄这副样子给谁看?是家里人虐待你不让你吃吗?” 我爸也黑着脸,“书颜,你怎么一回来就惹你妈生气呢?好好吃顿饭不行?这糖醋排骨你从前不是最爱吃吗?怎么就不吃了呢?” 爸爸,我也想吃。 可是,我吃进去会吐。 宋初薇在一旁火上浇油,“姑父,可能姐姐在外边吃到更好吃的东西了,就不喜欢排骨了。” 我妈轻蔑地扫了我一眼。 “你这人啊,就是任性,想吃的时候一次吃一盆,不想吃的时候一口都不动!” 能吃一盆排骨这件事,是宋初薇给我定义的。 我曾经在舅舅家住过八年。 那八年里,只有放寒暑假的时候,我妈才会把我接回县城。 宋初微爱吃糖醋排骨,所以我舅妈做得最好的,就是这道菜。 可是,无论她做多少次,我都吃不到一块肉。 能吃到一点汤汁儿拌饭,已经是她给我最大的恩赐。 我没抱怨过,只是每一次舅妈做这道菜的时候,都会到厨房去,偷偷地学。 因为我觉得好吃,我想做给我妈吃。 舅妈不高兴,每次都会骂我。 “你怎么这么馋啊!就跟野狗一样,一闻到肉味儿就往厨房钻!狗吃屎,你吃不吃啊!” 舅妈骂的难听,可为了学做菜,我忍着。 终于忍到放假,宋初微和我一起被我妈接回家里。 我献宝一样地给我妈做了糖醋排骨。 我妈一边吃一边欣慰地说,“看来你舅妈真是没亏待你,做得这么好,一看就是平常没少吃。” 那天,我终于分到了两块肉。 我小口小口地吃着,想细细品尝滋味。 我妈看到了,突然厌烦地皱起眉,拿筷子打掉我手里的肉。 “陈书颜!你舅妈给你惯成什么样了?排骨都吃腻了?” 结果还没等我哭。 宋初微先哭了。 “姑姑,我妈偏心姐姐,每次一盆排骨都给她吃,我只能吃一块……” 我傻在那里。 而我妈根本没容我辩解。 她直接把那一盘子都给了宋初微。 甚至连汤汁都没给我剩下…… 我爸怕我妈生气,又将排骨夹给了我。 我闭上眼,用力咬了一口。 尽管已经仔细地咀嚼过,但当肉划过胃壁时,还是像吞了炭一样。 火辣辣地疼。 我的胃开始抗拒地往外挤那一小块肉。 我深吸气,告诉自己,忍着,不要吐! 而这时,我妈却看着我紧抿的嘴角,将好一点的菜都摆到了宋初微的面前。 “初薇,来,她不吃拉倒,咱们吃!” 我叹了口气。 我真是差劲。 原来想着高高兴兴跟他们过个年,死了也算给这一家人留个念想。 结果,他们可能更恨我了。 我妈泄愤似的吃着肉,她咀嚼的动作让我再度恶心起来。 有胃痛牵着,头痛如海浪一样汹涌地袭来。 “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当初就应该再生一个……”我妈的嘴一直没闲着唠叨。 一直在努力抵抗疼痛的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不是试着生过吗……” 六岁的时候,我妈怀过二胎,就是为了养胎,才把我送到了舅舅家。 只是怀孕四个多月时,那个男性胎儿停止了发育。 医生说我妈是rh阴性血,头胎一般没问题,二胎的溶血几率非常高。 我还记得,流产后,我妈跑到舅舅家。 我以为妈妈来接我回家,笑着扑进她怀里。 我妈却给了我两巴掌,拧着我的耳朵将我扔进舅妈家的玉米楼里。 原本码得齐齐整整的垛子散了,晒干的玉米接二连三砸到我身上。 转眼我就被淹没。 可我妈没来拉我,她只顾着叫骂! “陈书颜!你倒是聪明,知道急着来投胎!你弟要是有你这心眼,赶上第一胎,命不就保住了?你怎么那么坏啊!” 那天,我被舅妈和我爸从玉米堆里刨出来的时候,脸憋得青紫,手指骨折了三根。 我被送到镇上医院,我妈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回了县城。 并且,她不肯把我再接到她身边。 而是直接丢给舅舅舅妈抚养了。 …… 我的话让我妈发了疯。 她掀翻了桌子,哭天抢地。 宋初微陪着我妈落泪,痛苦得瑟瑟发抖。 “陈书颜!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你已经害死了我爸妈和哥哥,现在还要把姑妈和姑父气死了,你才满意吗?你还有个为人子女的模样吗?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看看,我是多么讨厌又多余的人啊! 我先行到了妈妈肚子里,导致二胎的弟弟无法存活。 然后我又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私生活不检点,才初中就要与人私奔的女孩! 而我的舅舅舅妈和表哥,就是在那次阻拦我私奔的过程中出了车祸,而失去了鲜活的生命。 那天,我也在车上,只是我命硬,虽然受了重伤,却扛过一劫。 可当我醒来时,迎接我的,却不是妈妈失而复得的拥抱。 她扯掉我的氧气管,拔了我的输液针,还给了我无数个耳光! “***!表子!因为你,老宋家的根儿断了!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不是你?” 那一刻,我多希望死去的是自己! 可我却一直苟延残喘地活到了现在,即便活得都不如一条狗。 妈妈,你忍了这么多年。 真是委屈你,辛苦你了。 饭是没法吃了。 我爸重新去煮了面。 三碗,没有我的份儿。 他们在茶几上吃面,我默默收拾着被打翻的饭菜。 手机铃响起。 我看了一眼,抓起来,去了阳台。 电话是我的主治医生打来的。 “陈书颜,你确定放弃治疗吗?虽然是晚期,我们也可以再试试的,最起码你会少一点痛苦……” “黄教授,我没钱。”我直接拒绝了。 那边沉默了。 我低声说,“黄教授,谢谢您……不过我真的决定放弃了。还有,上次我拜托您有偿捐献器官的事……” 黄教授叹了口气,“你这种多个器官捐献的,正规途径补偿款能拿到一百多万,如果受捐者有意愿,还可以更多……” “我只要八十万。” 是的,我只要八十万。 因为我只欠我妈八十万。 这个数字是我上大学前三天,我妈精确给出的。 也是那天我才知道,我的每一笔花销都被记录在册。 一根头绳五毛,一套校服一百二,住在舅妈家时每个月生活费一千八…… 甚至我用过几根牙签,都有明码标价。 除了记录花费,我妈还记着仇。 是真的用笔记下来的那种“记仇”。 在本子里,写着我吃一盆排骨的事,阻拦弟弟出生的事,还有我放浪形骸,导致舅舅家三口殒命的事…… 我妈将我的花费汇总,而后加上她操的心,生的气和记的这些仇。 经过周密计算,得出八十万的数字。 那天,我妈将厚厚的硬皮笔记砸到我脸上。 “看看你,吃我的喝我的,却长成了我的仇人! “从今天起,自食其力吧,已经成年了,我不会再管你,另外,你欠我八十万养育费,记得早点还给我!” …… 从阳台回来,宋初微问,“姐,干嘛鬼鬼祟祟的,交男朋友了?” 我妈拿鼻子哼了一声,那双三角眼对着我翻了翻。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谁会看上她?她的男人能叫男朋友?充其量算是姘头!” 有时候,我真希望她不是我亲妈。 因为这样,我可能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这时,我妈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转向宋初微,笑弯了眼,“宝贝,你和廷知什么时候订婚?” 我的妈妈,她脸上就像戴了画皮,丑的对着我,美的对着妹妹。 切换自如。 宋初微撅起了小嘴,“他妹妹身体不好,这段时间会做个手术,等手术过后吧。” 宋初微找了个富二代,已经快谈婚论嫁了。 所以老天爷你公平吗? 为什么她那样天生恶毒的人会一帆风顺,而我这种人,却只配在烂泥里挣扎? 我妈拍拍宋初薇的手。 “宝贝,你驾照不是考下来了吗,明天姑妈送你个订婚礼物。我算过了,交全款的话,那辆车一百出头就能拿下来!” 我擦地的手一顿。 抬头盯着我妈,缓缓开口,声音遥远得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妈,你不是说家里没钱吗?” 半年前,我因为一周内连续晕倒三次,被导员强行送到医院。 检查后才知道,我脑子里长了个瘤子。 医生说要马上手术。 当时我给我妈打电话。 “妈,我病了,需要手术,手术费用得十万,你能不能先借给我……” 可还没细说,我妈就抢白道。 “家里哪有钱啊,你表妹腿疼好几个月,一直忍着都不去看,你头疼有什么可看的?别想在我这儿骗钱,别忘了你还欠我八十万呢!” 所以,他们没钱给我十万动手术。 却有钱给宋初微买一百万的车? 我妈被我的质问激怒了。 她走过来,夺过我手中的脏抹布拍到我脸上。 “你也配跟你妹妹争?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破烂货! “想要钱是吗?你不是会偷吗,你怎么不去偷啊?偷不到是吗?你不是还有那么多男人吗,怎么不去找他们要啊? “哦,我明白了,你也不值钱对吧,一天天的也就只配让人白玩!” 她的嘴喋喋不休。 小偷,破烂货。 这两个名声,从初中起就伴随着我。 整整十年。 如今我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 同学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是我妈却时不时就会提起。 因为,她要让我铭记…… 一辈子。 我妈把我骂吐了。 我瘫在地板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我妈却看着我的呕吐物,大骂我恶心得像头猪。 她拉着爸爸和宋初薇出去透气,勒令我尽快清理干净!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回来了。 那时我已经擦好地板,正抱着手机看黄主任给我发的信息。 我妈进来,手里拎着一箱牛奶。 我听见她跟我爸说,“初薇喝牛奶过敏,明天转送给别人吧。” 原来出去这功夫,他们收了箱牛奶。 我爸摆摆手,“这东西送礼拿不出手,留给书颜喝吧!” 我妈冷笑着将牛奶扔到我身边。 “看你一天天跟着你妹妹借了多少光!初薇对你这么好,你却连条裙子都不肯让给她!” 我抬头,呕吐过后的嗓子干哑得快冒烟。 “妈,你可真记仇,这事儿过去多少年了,你还记着呢?” 对,我怎么忘了,我妈有记仇本啊。 连我放学晚回来两分钟都能被记上,何况裙子这件事呢? 住在舅舅家那几年,每次假期回城,舅妈都会将我和宋初薇的衣服调换。 给我穿新的,她穿旧的。 惹的我妈心疼宋初薇,每次都带她去买新衣服。 有一年过年,爸爸的同事从香港回来,送了我一条拖地的公主裙。 那裙子特别漂亮,我穿着也合身。 我因此兴奋得整夜没睡,就等着第二天穿出去给邻居拜年。 结果我起床时,发现裙子和宋初薇一起不见了。 我妈的房间传来缝纫机的声音。 我的心跳的比缝纫机的声音还密,哭着冲到我妈房间。 发现我妈已经把下摆剪短了一截,正在收边! 而宋初薇则一脸期待地等在旁边。 “妈妈,别剪我的裙子!” 我扑过去,直接将手伸到了缝纫机下边。 缝纫机的针扎进了我的手心,手掌被穿透了。 血冒了出来,我死死抓着,不肯松开。 我妈尖叫了几声,将我的手解救出来。 她没急着带我去医院,而是踹了我两脚。 “你是不是疯了!比狗还护食!你舅妈对你那么好,好衣服都给你穿了,你妹妹就喜欢这条裙子,你就让给她,能怎么样?” 妈妈,你不知道,这才是我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新裙子啊! 那天,我没忍住委屈,大声告诉我妈。 说舅妈虐待我,我吃不饱也穿不暖,美好的一切都是假象! 可我妈说什么? “陈书颜,你太让我失望了!就因为一条裙子,你就这么污蔑你舅舅一家人?你舅舅舅妈是乡里出了名的老实人,怎么可能虐待你!” 是啊,他们的确是出了名的老实。 甚至老实到窝囊。 可是,人总要有个发泄的出口。 我舅舅舅妈也不例外。 他们在别人那里天天吃亏挨欺负,所以回家就要在我这里出气,在我这里占便宜! 妈妈,难道你真的想不到吗? 雪下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我爸被社区的人喊出去清雪。 我妈蓬乱着头发跟着起来,她走到沙发旁,狠狠掐了我一把。 “熬夜玩手机,一会儿喝水一会儿上厕所,弄得我也没睡好!你成心的是吧!” 上大学后,我妈把我的东西都扔了,卧室腾给了宋初微自己。 我再回来,只能窝在沙发里。 我妈掐得我很疼,但这疼比不上头痛的万分之一。 我希望她别再唠叨,气若游丝地告诉她。 “半夜玩手机喝水上厕所的是宋初微……” 我妈愣了下,冲着在门口穿鞋的在我爸压低声音。 “你小点声,初薇昨天睡得晚,别把她吵醒了!” 我爸点点头,轻轻转身关上门。 我妈低头看着我,没好气儿地支使我,“别装死了,赶紧起来做饭!” 她蹑手蹑脚地去了厨房,我强撑着起身,洗了把脸也跟了进去。 白炽灯照在我浮肿的脸上,我妈瞥了一眼。 突然,她惊叫着开始后退。 “你,你脸上怎么回事?怎么全是红斑?” 宋初微到底被我妈吵醒了。 她睡眼朦胧地出来,差点与我撞到一起。 我妈尖叫着把她拉过去,“初薇,你离她远点,她脸上是什么东西?手上好像也有!” 我清了清嗓子,“妈妈,是药疹,药物过敏的反应。” 我看着她们惊恐的表情,忽然在想,如果我现在靠上去,是不是都能把她们恶心死? 宋初微眼睛里都是泪,她躲在我妈身后,“姑妈……这个看起来,好像是性……病,艾滋……” 我妈大叫一声。 我笑了。 “宋初微,这么有经验,你得过?” 我妈被我的笑激怒,操起锅碗瓢盆朝我砸过来。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那么贱吗?滚,现在就滚,惹了一身脏病回来,想害我们是不是?” 她拉着宋初微冲出去,迅速戴上口罩手套,抓起我的行李箱和外套,扯着我进了电梯。 “难怪昨晚吐了,你这是怀上小杂种了?” 我站不稳,我妈用脚抵着我,不停地骂。 “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得了病死外面就好了,回来搞传染这一套是什么意思?你就这么恨我吗?” “不是……妈,我没有,别赶我走,最起码让我在家过个年……”我卑微地祈求着。 “过年?你死外边去过吧!” 电梯门开了,我妈将我猛地推了出去。 我扑倒在雪地里,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秋衣秋裤,光着脚,披头散发。 行李箱和外套被我妈扔了过来。 外面那些清雪的人纷纷围上来。 我冻得牙齿打颤,抓起外套往身上套。 妈妈,我真的希望就这样死去。 死在你的小区里,死在你的楼下,死在你的眼前。 死在你的冷漠和给我的屈辱之中。 围观的人开始议论,却没人来拉我一把。 包括我的亲爸。 他只是走到我妈身边,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我妈竟两腿一弯,扑通跪在了我面前。 她声泪俱下,“书颜,妈求求你,放了我们一家吧,再这样下去,家里人就都别想活了!” 她没说我得了脏病的事。 不是想给我留脸面。 她只是为了她自己的脸面。 大家都去拉我妈,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却都将枪口对准了我。 指责我不孝,谩骂我叛逆。 因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错的肯定都是孩子。 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张嘴,一起吐着尖刃,一下下地割在我的心上。 我疼,疼怕了。 原来我以为脑癌的头痛是这世上最可怕的。 现在我才知道,不及我如今心痛的万分之一。 我摇摇晃晃起身,光着脚,拿起行李,转身朝大门走去。 身后,我妈又开始跟别人抖落我的那些旧账。 又说到了我舅舅一家的死。 她想告诉大家,我这样的女儿,白生白养,死不足惜。 我踉跄着转头。 “妈,舅舅一家的仇,别记在我身上,他们不是因为我而死的。他们是自作自受,遭了报应!” 我妈嚎叫着起身,想扑上来撕打我。 可看到我的脸,又退缩了。 我看了看天空,那里真干净。 不知道我死了之后,能不能去到那片净土。 低下头,我扯出一个笑容。 “妈妈,你知道出车祸那天,他们带我去做了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