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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香风度_第12章 合欢出去后，太子妃嘱咐身边的淑儿：“你去看着，跪足了钟头方能起来。”
淑儿得了这话怎会不明白意思，到了外头只对合欢说了一句：“孺子回去吧！”
“谢太子妃！”合欢朝正殿方向行了个礼，便欢欢喜喜地走了。
太子听出了太子妃主仆间的暗语，虽未见喜怒，却给身旁的太子妃夹了筷菜对众人道：“起来吧。”
太子妃一愣，面上露出了难得的羞涩，而张良娣等人则不解地看着他们，太子对太子妃何时这样亲密了？
合欢回到简在阁后，见门外有两个陌生的面孔，一位年纪稍大些，应是个嬷嬷，另一位则年龄小些，是公公打扮，他们一见到合欢便高高兴兴地行了礼。
“奴婢、奴才，拜见合孺子！”
“你们是？”
“奴婢姓卫，这是小郑公公，奴才们先前是在太子屋外伺候的，傅公公说孺子身边无人，让奴才们以后便跟着孺子。”
“奴才小郑子，奴才再拜孺子！傅公公还说了，以后奴才和卫嬷嬷就是孺子的人了，也唯有孺子一个主子。”这话便是让她可以安心用他们的意思了。
“殿下有心了，只要你们肯忠心待我，我自然也不亏待你们！”
“奴才等必然忠心耿耿，绝不背主！”二人异口同声道。
根据前世看妃子们宫斗的经验，但凡能活得久的，身边都有忠心得力的奴才。太子赏了自己人给她意味着什么，合欢还不得而知，她只知道，这俩人不是普通的奴才，兴许有朝一日能成为她的保命菩萨。
晚上，合欢在琢磨这件事，便翻来覆去睡不着，卫嬷嬷听到动静小声询问：“孺子，您不好安睡吗？”
合欢拨开床帘坐起身来胡诌道：“应是许久不跳舞了，忽然技痒得很。”
卫嬷嬷：“孺子若是实在睡不着，起来活动活动也好，早听闻孺子擅舞，奴婢们斗胆，也饱饱眼福！”
银儿这时来了兴致：“奴婢也技痒了，奴婢和您一起跳！”
合欢摇了摇头：“行宫里人多眼杂，让人看见怕不太好。”
卫嬷嬷将床帘拢至两边固定好，提议道：“孺子不如就在这屋里跳，奴婢去门外守着”
银儿灵机一动：“啊，我知道有个地方！”
“什么地方？”合欢和卫嬷嬷异口同声。
银儿故意卖着关子：“这地方啊，寻常人可发现不了。”
合欢：“到底是什么地方？”
银儿：“先前奴婢去给孺子要绿豆汤，不想却迷路了，无意间走入了一个十分空旷的地方，对了，那里还有个山洞，当时奴婢心里着急没有细看，只记得洞口十分奇怪，仿佛一边带着冰碴，一边却百花盛开，奇特得很。”
卫嬷嬷：“越听越玄乎，行宫里怎会有这样的地方？”
合欢：“真的假的？可别唬我。”
银儿竖起三根手指：“奴婢对天发誓！”
卫嬷嬷：“大晚上的，孺子还是不要去了吧，倘若真像银儿说的没有人，那岂不更可怕？”
合欢：“没人多好，莫非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比人更可怕的？”
合欢说着就起身将脚搁到了床下，银儿立刻拿起鞋子给合欢穿上了，主仆二人一时间都起了玩心，兴奋得很，卫嬷嬷根本拦不住，两个人硬是跑了出去。
卫嬷嬷不放心喊道：“小郑子，快，跟着孺子！”她自己跑不过，只好叫小郑子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三人便到了银儿所说的空地和洞口，他们并未见到什么一半冰碴一半夏花的神奇景象，倒是洞口处积了一汪雨水，周围又绕着许多萤火虫，乍一看还以为是一面发着夜光的镜子，又像是一道嵌在地上的银河。
“空旷倒是空旷”，合欢张开双臂，闭着眼睛仰头感受这自由的空气。
“银儿，我们来跳羽衣舞吧！”
“好啊！”
羽翼开合向长空，袅娜腰肢和风柳。提袜舞轻灵，折旋旧缠枝……
一舞毕，合欢忽然生出几分失落来：“可惜没有羽衣，辜负了这样好的流萤和月华。”
远处夜色最深处，一个驻足了许久的人影终于往别处走去。
次日清凉殿内，妻妾们都在太子妃处说话，顺便也想等着皇上和太子外出狩猎的消息。往年这个时候，上至皇上皇子，下至侍卫大臣，不论谁射中了什么猎物，到了晚上都会拿出来一起打平伙。
男人们粗犷些，受到的束缚也少些，这些野味他们并不是没吃过，倒是女子从来都被各样的规矩约束，尤其是这些贵人们，对她们来说能出来的时候并不多，能尝到野味的机会更是少，所以也格外期待。
不多时便有宫人来报：“太子妃，好消息，皇上和太子都中了极好的彩头，皇上威武，竟射中了一头梅花鹿，说晚上要用来开宴犒赏百官呢！”
太子妃：“那太子呢？”
宫人：“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只听说皇上夸太子好箭法，太子殿下的猎物被黑布包了起来，看着不大，奴才远远的没瞧见，只觉得像是什么鸟。”
花药：“鸟？鸟有什么稀罕的。”
太子妃：“既然皇上都夸了太子是好箭法，那自然不是一般的鸟。”
合欢：“想来必然是十分灵活，又极其凶猛的？”
赵孺子：“该不会是老鹰吧？”
张良娣：“太子殿下去年可是射中了一头以矫健著称的羚羊的，今年射到老鹰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赵孺子：“你们说，这老鹰的肉好吃吗？”
张良娣：“什么样的肉，烤出来不都一个味儿嘛，总归免不得要烟熏火燎的。”
张良娣说完便笑了起来，得知太子得了好彩头，众人高兴，也都一起嬉笑了起来。进府这么久，合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谈笑风生的场景，一时间竟觉得，若不是有利益冲突，这些女人们或许也能成为好友。
太子妃笑着说：“好了，如今味儿都还没闻着，倒调起了你们的馋虫，咱们到了晚上便都知道了。”
“诺！”众人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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