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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2024-06-13 11:42:07 12

我愣在原地,脚下生根一般动弹不得。

舞刀弄枪?

可三年前的军营比武,他亲自去了,当着三军的面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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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亦灵犹胜男子,有此良将,是朕的福气,是大燕的福气!”

那次比武结束后,他还请了名匠,为我铸造寒铁长缨枪。

他说:“无论何时,我都喜欢这样鲜活生动的你。”

那份用心的夸赞,却原来……都是假的?

寒意从脚底升腾而起,将我血液冻结。

脚步声响起,似乎朝我这边来了。

我正要退,却见高砚刚好从拐角处走出。

他看见我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他拧着眉:“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喉间一紧,下意识摇头:“臣刚从大殿出来,不慎迷路……”

高砚看了我半晌,极轻地叹了口气,握住了我的手。

“你真的不会撒谎,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像安安那样,全身心的依赖朕呢?”

他掌心的温度滚烫,却暖不了我分毫。

记忆与现实仿佛在我眼前交错。

曾经,他将我拥入怀中,在我耳畔低语。

“亦灵,我知道你不会依赖朕,朕不介意,朕永远尊重你的想法。”

我那时有多庆幸他懂我,现在心里就有多刺痛。

原来他想要的,就是希望我如柳枝安一般吗?

我缓缓抽回了手:“陛下,臣不敢与贵妃相提并论。”

高砚的手顿在半空,脸色立时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有内侍躬身通传。

“陛下,边境有消息传来。”

我看着内侍手里封着火漆的信,眉心顿时一跳。

赤红字迹,非加急军情不能用。

我顾不上那么多,直接跟着高砚进议事殿。

大殿内,争吵声纷纷。

“南羌余孽正秘密联络草原各部,恐有卷土重来之势,为今之计只有派兵前往镇压。”

“前线战事刚结束,又要打仗?张大人可有想过百姓安定,国库空虚这回事?”

就在这时,柳丞相开口了。

“陛下,老臣有个建议。”

他目光突然落在我身上,我心头忽的一抽。

“祝家军号称战无不胜,此战,不如由祝将军领兵出征。”

边疆有战事,祝家军从不推辞。

我缓缓跪下:“陛下,南羌狡诈且阴毒,臣与之交手多次,最为了解,愿领兵前往。”

我以为十拿九稳的请战,等到的却是高砚的沉默。

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

良久,我终于听到他开了口。

“传朕旨意,派左将军赵磬率祝家军前往边疆。”

高砚凉凉地看了我一眼:“大燕还没到无人可用之地。”

我怔在原地,曾经充盈的心仿佛正一刀一刀被人剜空。

高砚他这是……要收回我的兵权?

我看着他凉薄的眼眸,难以自制的想起曾经。

他曾对我郑重承诺:“亦灵,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你大可放心施展抱负。”

“因为你的身后是我,只要我在,无人能质疑你分毫!”

高砚说这话时,甚至放下了君臣之称,只言你我。

之后的时光,他也真正做到了承诺,护我征战,为我挡住流言蜚语。

可现在……

仿佛心口撕裂的巨痛让我不由揪紧胸口。

过去的每一幕都在眼前浮现,却犹如镜花水月,

此时此刻,我有些看不清高砚这个人,更看不清高砚的心!

我抬起那双犹如千斤重的手臂,行礼叩拜。

“臣,遵旨。”

我缓缓抬头,对上高砚那双凉薄淡漠的眼。

这一瞬,我恍惚觉得,我跟他的感情,好像不得善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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