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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 苏夏初拢了拢棉衣，散落的长发贴着脖子，衬着脸越发细嫩白皙。 徐墨眸光一沉，依旧端着温和的笑：“你跟苏奶奶有些东西忘在医院了，我给你送来。”
本想明天下了班再去拿，没想到徐墨给送过来了。 连忙接过，又是感谢又是抱歉：“谢谢，这天寒地冻的还劳烦你，进去喝杯热茶吧。” 徐墨推辞：“不用了，我还有事，你早点休息。” 说着，目光扫到她黑发上的雪花上。 他抬起手，抚去那片雪。 动作自然到让苏夏初怔了瞬，不露声色地退后一步：“那行，路上小心。” 徐墨点点头，转身离开。 目送人走远了，苏夏初才舒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徐墨有时候很奇怪，眼神像极了上辈子她遇见过的一些心机深重的人。 可转念一向，又怪自己多疑，他处处帮着自己，怎么可能是坏人。 苏夏初晃了晃头，转身正准备进去，却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 “苏夏初！”0 心跳恍然一顿，她僵硬转身。 只见一身军装的程守俨站在几步外，面容冷峻，双眼锐利的像狼盯着觊觎已久的猎物。 ‘砰！’ 手中的皮箱因为手的脱力砸在地上。 苏夏初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程守俨？” 程守俨抿着唇，一步步走来。 摄人的压迫感如浪潮袭来，苏夏初后退着，连皮箱都来不及捡，窜进四合院就要关上门。 谁知程守俨像只猎豹般，飞快跨了过来，一只手就挡住了门。 “躲什么？” 他黑着脸，仿佛怒火下一秒就要从他眼里喷出来。 自己找了她这么久，她居然还要躲。 苏夏初紧抓着门沿，根本不敢直视程守俨的眼睛：“没躲，我要休息了。” “没躲为什么看见我就跑？难道我是老虎，怕把你吃了？” 想起徐墨刚刚对她的‘动手动脚’，程守俨表情更难看了。 眼见逃不掉，苏夏初索性破罐子破摔，挺起腰背看着他：“你不是老虎，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岭南军区程连长。” 闻言，程守俨心一紧。 没有任何关系？亏她说得出口。 “那我想问，某天晚上是谁醉醺醺的抱着我，一遍遍求着我不要让我赶她走？” 程守俨越靠越近，温热的呼吸几乎已经贴在了她脸上。 苏夏初的记忆被勾起，烧的脸通红。可又想起他利用自己抓军服厂小偷的事，火‘噌’的冒了上来。 她用力推开眼前的男人：“程守俨，军服厂真正的小偷抓到了，你给的苦头我吃够了，离婚申请报告我也签了字，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要你跟我回去。” 程守俨回答的很快，像是早就想好了答案。 苏夏初倔强地扭过头：“我在这里过的很好……” 话没说完，面前的男人突然俯下身，将她扛在了肩上。 苏夏初又急又气，蹬着腿挣扎：“程守俨！你放我下来！” 程守俨面不改色地环住她的腿，朝胡同口的吉普走去。 “你走不动，我帮你。” 第14章 程远正担心等着，却见自家连长扛着个女人出来。 “连长，您……” “下去，向后转。” 程远下意识挺起背：“是！” 程守俨拉开车门，把不断挣扎的苏夏初塞进后车座。 苏夏初又是打又是踹：“混蛋！程守俨，你这个混蛋！”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对自己冷冷清清的程守俨这么霸道。 程守俨反手一扣，将她双手箍在她头顶，两条大长腿岔开跪在座椅上，将人死死困在身下。 “你再闹，我可以更混蛋。” 低哑的声音带着丝威胁，像是电流从苏夏初耳畔传进大脑，让她不自觉地就软了手脚。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又有些震惊。5 自己从没见过程守俨这一面，深邃的黑眸里，满是占有欲。 见苏夏初老实了，程守俨才缓缓开口：“军服厂的事我的确做的不对，当时警方花了很多力气才查到的线索，如果不尽快抓住那个人，整个军服厂都会被他吃掉，你生气，可以骂我打我，我绝不还口还手。” “你爹和杨虎都是我妈找来的，目的就是找你麻烦，让我跟你离婚，你签的离婚申请报告我已经撕了，就算闹到政委和司令那儿，我也不离。” 哪怕是上辈子，他也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么多话。 苏夏初的心一时间乱了，她抑着发窒的呼吸：“你妈容不下我，家属院里的人也都看不起我，而且……我知道你喜欢的一直是吴英玉，我们离婚，你正好跟她有情人终成眷属。” 程守俨皱眉，破天荒耐心地回答：“你嫁的人是我，不是我妈，她有我解决，家属院的人看不起你，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你的好，另外，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吴英玉了？” 见他一脸莫名，苏夏初气不打一处来。 她狠狠挣了下，无果后才扭过头：“那天我去你办公室，给你送饭，吴英玉说你给她写过情书，字还特别好看。” 程守俨愣住。 那天？ 那天他一直在看部队资料，吴英玉过来说军联晚会的事，后来开始扯天扯地，自己压根儿没注意她说了什么，直到苏夏初进来才回过神。 “我不喜欢她，也从来没写过情书。” 程守俨义正词严，禁欲的模样却又带着似有若无的诱惑：“我要是真喜欢谁，只会用行动，不会搞那些文绉绉的东西。” 听着他磁性十足的低音，苏夏初的心跳越来越快。 想再挑些可以让他放弃的刺，却又说不出来。 凝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程守俨喉结滚动：“事儿都说清了，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苏夏初强行平复狂跳的心：“外婆还要修养一段时间，而且我在这儿有工作，生活的很好，没打算回去。” 程守俨顿觉额间的青筋在跳，难不成真要把她绑回去？那样她恐怕会恨死自己。 半晌，他松开手，坐下后把人紧紧搂进怀里：“我来首都是为了任务，后天就要归队回岭南了。” 贴着坚硬温暖的胸膛，苏夏初脑子更乱了：“我该回去了，外婆会担心……” “夏初，我程守俨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认准了的人，绝对不会放手！” 第15章 听着程守俨铿锵有力的声音，苏夏初呆住了。 上辈子，这辈子，她都没听过他叫自己‘夏初’…… 一时间，心又陷入了纠结中。 半晌，她才缓声开口：“你给我些时间想想吧，左右外婆还需要休养，我也才刚开始工作没多久。” 听见苏夏初提起工作，程守俨不免想起刚刚离开的徐墨。 他拧起眉：“明天去辞了，你可以去别的地方，就是不能在徐墨身边干活，也不许跟他走太近。” 闻言，苏夏初不解地推开他：“为什么？他也算是你的战友，而且我在这儿也多亏了他帮忙。” 不同于刚才少有的温和，程守俨神情严肃：“有些事我不能跟你说，但都是为了你好，只一点你必须知道，徐墨跟在军服厂贪钱的人关系匪浅。” 苏夏初怔住。 她是信程守俨的，只是突然把徐墨跟贪污犯扯到一起，一时还缓不过来。 “我现在暂时还不能辞工，但我会跟他保持距离。” 程守俨微拉着脸：“别让他碰你，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行。” 别扭的语气让苏夏初愣了愣。ᵚᵚʸ 他是在吃醋吗？3 程守俨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把人抱下车后朝胡同里走。 看见站在车边憋笑的程远，苏夏初才回过神，羞恼地蹬着腿：“你干什么？我自己会走，放我下来。” 程守俨面不改色：“地上有雪，你脚会冷。” 直到走到四合院门口，他才把人放下，又往她手里塞了一叠钱。 苏夏初想也没想，直接推回去。 程守俨抓住她的手，将钱扣在她掌心：“欠他的就还给他，我媳妇不能欠别的男人钱。” 顿了顿，语气和软了几分：“明天我再过来看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 苏夏初下意识想叫住他，却还是收了声。 看着程守俨挺拔的背影，她心绪复杂。 原以为这辈子两个人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还是遇见了，而且是他主动来找。 站了好半天，苏夏初才捡起皮箱转身进去。 刚关上门，就看见外婆披着衣服站在房门外。 “外婆。”她连忙走过去，帮她扣紧衣扣，“你怎么出来了？” “我听见守俨的声音了，是他来了吗？你们俩没吵架吧？”外婆朝外看了看，满眼担忧。 苏夏初犹豫了会儿才回答：“没吵架，只是……” 没说完，又看了眼四合院里其他几个屋子，扶住老人：“外婆，我们进屋吧，别吵着邻居了。” 外婆也没再多问，跟着她进去了。 虽然住在是首都的四合院，但里边儿五间房都各住了人，这里暂时还没有牵电，只能点汽油灯。 等外婆睡下，苏夏初将灯拨暗，看着程守俨给自己的钱。 一共六百七十块。 差不多是他将近两年的津贴了…… 凝着灯光，她思绪渐远。 苏夏初收拾好，刚正准备去给外婆买早饭再去服装厂上班，谁知刚开门就看见地上放着一件军大衣，里头裹着两个装着粥的饭盒，四个包子，两个红糖馒头，还有张字条。 ——临时紧急归队，一个月之内回岭南，切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