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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2023-02-28 17:02:41 9
“说到底……”周行昀一步一步往后退,“你并没那么害怕失去我。”
“周行昀……”简颂有口难辩,她抬脚想追。
妈妈管品芝却拉住了她,“欢欢,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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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简颂真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
就这样,简颂眼睁睁看着周行昀面无表情的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都没再看她一眼。
“妈,这下你满意了吗?”简颂痛苦的闭上了眼,心里难受到几乎要窒息。
他说,她并不害怕失去他。
不是的,他错了。
他根本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有多喜欢他。
她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他!
只是,她从来不敢表现出来。
别的恋爱中的恋人,恨不得对方知晓自己所有的心意与爱意,可她却恰恰相反,明明心里眼里全是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他在一起,但她却从不缠他粘他,就怕他觉得烦了厌了从而腻了。
所以,当选择题出现时,她潜意识的就会去选择别人,这样,她与他便有了距离,而他是不是就会喜欢她更久一些呢?
当然这个潜意识,简颂自己也没察觉到。
“欢欢……”看着自己的女儿为情所困为爱所伤,管品芝同样不好受,她沉声道:“关于我跟姜军的过往,我以前从来不说,就是觉得这是我的过去,并不光彩的过去,我没脸拿出来说。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所有的人都不要知道我的这些过去。”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遇上了他的儿子。今天,我就把以前的那些事都跟你说了吧,如果你听完后,觉得一切都是妈的错,那你就去找周行昀,我绝不拦你;反之,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周行昀见面,我这辈子真的真的真的再也不想跟姜军这个人渣有半点纠葛,包括他身边任何亲近之人。”
接下来,管品芝将她与姜军之间的往事娓娓道来——
从管品芝能生出简颂、简溪这对漂亮之极的双生花女儿,不难推测出年轻时候的她有多绝色。
任何年代,漂亮的女人身边都围满了各色各样的追求者。
管品芝也不例外。
在她众多追求者里,姜军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的姜军,年轻帅气,有钱又有才,被这样的青年才俊猛烈追求,哪个女人不动心?
很快管品芝便被姜军追到了手,幸福地做起了这个男人背后的小女人。
可好景不长,管品芝发现了一个残忍的事实——她,被小三了。
她被骗了,男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有了家室,她在不知情的情况成了世人唾弃的小三。
她知道真相后,哭过闹过,但最后她只想离开。
可撕破脸后,姜军露出了他的真面目,这个骨子里薄情暴戾的男人,他不但没有放她走,反而把她囚禁了起来,从此沦为他的禁脔。
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一过就是两年。
两年,整整两年,她被男人关在郊外的独栋别墅,所有的门窗都上了锁,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唯一能见到的人只有姜军。
于男人而言,他迷恋的不过是她年轻美好的身体,刚开始,男人来得很勤,一个星期至少会到来三四次,每次来无非就是对她行禽兽之事,后来时间久了,大概没了新鲜感,便变成了一个星期来一次,到后来两个星期来一次,有一次甚至一个月都没来。
而这一个月,她差点被饿死。
因为她所有的吃食都靠男人施舍,男人不来,她便没了食物来源。
男人玩够了玩腻了,便没把她放在了心上,甚至已经忘了她这个人,她没了食物,每天只能喝水度日,就在她快要被饿死时,一个女人出现了。
女人非常非常漂亮,穿着旗袍,优雅娴静,仪态万方。
一开始,她以为这个女人是姜军的妻子,但女人自己否认了。
女人把她放了,叫她不要报警,叫她有多远走多远,永远不要再回来。
可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这两年的伤害,她要一一讨回。
于是,她选择了报警。
可这才是她真正噩梦的开始。
自古警匪一窝,姜有钱有势,警局里又怎么可能没有他的人呢,几乎她前脚刚踏进警局,姜军后脚就来了。
男人没有阻止她揭露他的恶行,可当她说完后,他却无中生有,说她精神有问题,说这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于是,负责精神病鉴定机构的人来了,毫无意外的,她被鉴定患有精神病,她的指控不具备任何真实性,最后,她更是被强制送进了精神病院。
一个正常人被关进精神病院是一种怎样的折磨,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想象。
她每天跟疯子相处,天天被医院逼着吃治疗精神病的药物,那几个月她差点真的疯了。
好在最后她还是逃了出来。
这一次,她再也不敢去想报复的事了,她死心了她认命了,她回了乡下老家,不久后,她接受了家里安排的相亲,嫁给了邻村的简大洪。
本以为大城市里有钱有颜的男人靠不住,那么农村里又穷又丑的男人应该会很本分吧,结果,她再次遇人不淑。
说完这些管品芝便不再多言了,因为再后面的事情,简颂都知道。
“妈……”听完,简颂完全惊呆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妈妈年轻的时候竟然有过这样叫人绝望的经历,一时间,她竟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词,因为在绝对的伤害面前,任何安慰都是苍白的。
而管品芝因为提及这些不甚的往事,怨恨之色已经叫她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她十指用力的紧抓着简颂,咬牙切齿地道:“欢欢,现在你知道了我心中到底有多恨有多怨,我没钱没势,我不敢再找姜军这个混蛋报仇,因为我知道我根本斗不过他。可我心中的怨恨从来没有一天消失过,我恨这个男人,我恨死了,我这辈子跟他誓不两立。”
“妈。”简颂心疼的抱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妈,我们不说了,不说了好吗,这些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应该走出来……”
“我走不出来!”管品芝恨声道:“这些年这些事一直压在我的心里,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因为我怕传了出去,我会被他找到。可我怎么都没想到,我没有再遇到他,你却遇上了他的儿子。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上天要这样捉弄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为什么……”
说到最后,管品芝痛声恸哭。
她完全崩溃了。
简颂顿时自责至极。“妈,对不起,是我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你不要再想这些过去了,都过去了……”
“不,过不去!”管品芝突然抬眸,双目通红的瞪着简颂,“我改变主意了,我不阻止你跟周行昀在一起了,因为,我要你——替我报仇。”

“什么?”简颂目瞪口呆。

“本以为这些事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应该已经放下了,可是今天忆起说起,我仍然恨的不能自己,此仇不报,我死不瞑目。”管品芝目露疯狂的看着简颂,道:“周行昀的出现就是最好的契机,这就是上天给我的复仇机会啊!”
“妈,你的意思是……你要利用周行昀,替你报仇?”简颂的声音都颤抖了。
“对!”管品芝咬牙切齿道:“父债子偿,母仇女报,天经地义。”
简颂瞬间面如白纸,良久,她摇头,“妈,对不起,我……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那是她喜欢到了骨子里的男人,她恨不得给他全世界,她怎么舍得利用、伤害。
“什么?你不答应?”管品芝气的大叫:“你是我的女儿,我辛苦把你养大,你就这样报答我?”
“妈,想要讨回公道,有很多方法的,我们可以经过正规渠道,以法律的手段,将姜军绳之以法……”简颂试着劝说,可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再次被管品芝厉声打断。
“你的意思是,再报一次警?”管品芝一把推开简颂,“你是想让姜军那个混蛋把我再一次送进精神病院,然后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跟周行昀双宿双飞了,对不对?”
“我没有。”简颂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妈妈,“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呢,我是你的女儿,我不可能害你的啊,我只是觉得此事跟周行昀无关,他从来没有做出伤害过你的事,你的仇恨,不应该算在他的头上。”
“我不管,谁叫他的父亲是姜军这个混蛋。”管品芝的目光变得越加疯狂了,她说:“你不是喜欢他么,你不想跟他在一起的么,现在我批准了,我不阻止你了。我非但不阻止,我还要你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母凭子贵,登堂入室,嫁进周家。到那时我便以亲家的身份出现在姜军的面前,到那时我们母女俩便把周家闹它个鸡犬不宁搅它个天翻地覆,哈哈哈……”
光想想,她就已经痛快不已了。
简颂却听的头皮发麻,“妈……你疯了吗?”
结果,简颂的话才说出去,“啪”的一声,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我这辈子最恨别人说我疯!”管品芝怒不可遏的收回手,因为曾被姜军送进疯人院,她这辈子最痛恨别人说她疯,虽然她知道简颂只是一时的惊诧,并没有任何别的意思,但她还是对简颂动手了,这一巴掌打的又重又狠,连她自己的手掌都痛到发抖了。
简颂就更不用说了,整张左脸被掴的瞬间红肿起来,甚至嘴角都流出了鲜血。
“妈……”简颂捂着脸,愣住了,她完全被打懵了。
这些年,管品芝虽然时常一言不合就动手打她,但却鲜少下手这么重。
可以想见,今天重提当年旧事,是真的彻底刺激到了管品芝。
看到简颂嘴角有血流下来,管品芝这才惊觉自己下手之重,她立即就后悔了,她心疼地道:“对不起欢欢,真的对不起,妈妈不是有心的,实在是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你永远无法想像,我被他们关在疯人院里的那几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要不是我后来逃出来了,我恐怕早就真的疯了。”
简颂一听,怎好再责怪,她只好道:“是我说错话了。”
“那你就答应妈,好不好?”管品芝再次扯回之前的话题。
简颂皱眉,沉吟好久,她再次摇头,“对不起,我爱他!”因为爱他,所以,永远不会伤害他。
再次遭到拒绝,管品芝的脸色难看之极,她紧咬着后槽牙,抬手作势又要打简颂。
一如既往,简颂没有躲,且闭上眼,一脸视死如归。
管品芝气的胸脯一阵剧烈的起伏,她死死的盯着简颂,最终她没有再下手。知女莫若母,简颂的脾气她知道,今天她就是把简颂打死,简颂也不会听她从她。
一时间,管品芝实在拿简颂没辙,便甩门进了卧室,开始憋大招。
简颂不敢跟进卧室再跟妈妈讲什么道理,也不敢离开大厅出去找周行昀,被夹在中间的她,真的好头疼。
大家都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功夫去管负气离去的简溪。
却不知,简溪才走出公寓大楼,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后面握住嘴,拖进了阴暗的无人小巷。
“唔……”简溪满目惊恐,她挣扎不脱,又看不清来人是谁,心头惧怕至极。
“是我!”男人的声音带着撩人的尾音在简溪的耳边荡开。
“陆……”听声识人,简溪瞬间听出这人赫然是陆乘风,一时间,她又惊又喜又怕,可嘴被捂着,她只能模糊的发出一个音节。
“一天不见,想我吗?”陆乘风在简溪的耳边吹着热气,语调轻佻,充满鄙夷。
昨晚被傅娇娇安全带出“浮生若梦”后,他本应该立即回新加坡,毕竟呆在周行昀父亲姜军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哪怕周行昀也奈他不何,可是,他越想越恨越想越不甘心。
于是,他最后冒险潜伏到了简颂所住公寓的附近,所以,当简溪孤身一人走出来时,便注定要落入他手了。
“想……”简溪岂会听不出男人话里的讥讽,可这个时候她哪敢跟男人唱反调,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男人身上的煞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捂死抛尸在这无人的小巷。
她只能顺着。
陆乘风呵呵冷笑了一声,然后,他一把将简溪抵在冰冷的墙上,粗糙的大手掐住简溪那犹如天鹅般的长颈,“你可真贱,你贱的给她提鞋都不配。”
毫无疑问,陆乘风突然提到的这个“她”,指的是简颂。
简溪整张脸都涨红了,不是因为羞辱,而是……被掐的。
陆乘风下手之狠,毫不留情,之前把她捂的几近窒息,现在又把她掐到直翻白眼。
如果可以,她真想再冒充一次简颂,因为男人绝不会这样粗暴的对待简颂。
可是,行不通,昨天拜婆婆许母所赐,她脸上全是伤,经过一夜,淤青更重,这就是她现在与简颂最大的不同,而陆乘风昨天亲眼目睹她被打,此刻他能如此笃定她是简溪而非简颂,凭借的便是她这一脸的伤。
“救……命……”简溪的脖子在陆乘风的手掌里变得越来越细,她已经只剩出气不能进气了,她的眼泪都吓出来了,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你惹上我,这辈子,再也没有人能救你。”眼看差不多了,陆乘风终于慢慢的松开了手,他当然不可能真的掐死简溪,虽然这个女人很该死。
“咳咳……”失去钳制的简溪,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她摸着自己的被掐痛的脖子,劫后余生般的大口大口地呼吸。
待稍稍缓过劲来,她立即爬起就想逃。
“想逃?”陆乘风早就料到,长臂一伸,一把就揪住了她的长发,用力的往后一拽,迫使她跪在地上仰望他,“不是说喜欢我想我的吗,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逃什么呢?”
简溪感觉自己整张头皮仿佛快要被撕下来,疼的她,眼泪狂掉,她哀求道:“求你……求你不要对我这么狠……因为你,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夫家那边我回不去,娘家这边又赶我走,你若再逼我……我就……我就真的只能一死了之了……”
“死?你敢吗?”陆乘风嗤笑一声,他俯身在简溪面前蹲下,望着简溪那张脸,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一阵轻轻的抚摸,然后,他的声音与表情都变得温柔起来,他说:“就凭你这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我又怎么舍得让你死?”
“……”简溪被他抚摸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她知道男人这个时候是在透过她看简颂,但她却不敢反抗。
“别怕呀,我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我真的舍不得啊!”陆乘风牵起唇微微一笑,道:“还记得昨天我跟你说过话吗?只要你愿意,现在仍然算数。”
“什……什么话?”简溪疑惑,忍不住小声的问。
昨天她在自己的新家里勾引陆乘风时,两人说过不少的话,她真的摸不准陆乘风此刻指的是哪一句。
“随我去新加坡,以后我养你,我会给你贵妇般的生活。”陆乘风毫不吝啬的提醒,“就是这句。”
闻言,简溪蓦的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陆乘风挑了一下眉,“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么?”
简溪一时摸不透陆乘风心中所想了:“可你当时说这话时,是我把我当成了我姐,现在你可要搞清楚,我是简溪,不是简颂。”
“我当然知道你是简溪。”陆乘风的手指从简溪脸上那一块块青紫色的淤伤上用力的抹过,看着简溪被他弄的疼到浑身发抖,他脸上的笑,更浓了,“现在,你只要回答我,以后,想不想跟着我?”
简溪怔怔的看着陆乘风,一时间连伤口上的疼都忘记了,她几乎下意识的点头,“我想!”
哪怕刚才这个男人这样粗暴的对待她,可谁叫她爱上了这个男人呢,所以她仍然愿意。
陆乘风并不意外简溪的答案,因为他早就猜到了,他的眼底闪过一抚轻蔑,他道:“既然想跟我,那你就得有个干净的身份,我可不喜欢跟一个有夫之妇纠缠不清。那样,有损我的名声,懂?”
“你的意思是……”简溪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道:“要我离婚?”
“不然呢?”陆乘风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不但要离,而且还要离得干干净净,我,只接受单身的你。”
言下之意,便是要简溪抛夫弃子。
一时间,简溪犹豫了。
离婚,她可以,反正对于许端午,她并无多少真情爱意。
但是要她放弃儿子小飞飞的抚养权,她却一时半会下不了这样的狠心了,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费尽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心头肉啊,岂是说舍就舍得下的?
况且,有一点,她不得不去衡量——
陆乘风根本一点也不爱她。
男人此刻说要接纳她,无非就是因为她与简颂长得一模一样。因为得不到简颂,所以男人退而求其次,选择接纳她这个替身。
既然深知这一点,那么,这个男人真的值得她抛夫弃子,背井离乡地跟他远走异国吗?
这个时候简溪根本不知道男人对她怀揣着多大的恶意,替身,只是她能想到的最肤浅的表像。
因为,她真的一点也不了解陆乘风,更不知道陆乘风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谋划的事情。而她的闯入,正中他怀。
所有的阴谋,都将在今天正式启动。
“怎么?舍不得你的老公孩子了?你怕是还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一而再的惹我,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陆乘风一把将简溪拉起,将她抵在墙上,从后面紧紧地贴上,“就如此刻,我要,你就得给。”
简溪一听,蓦的瞪大了眼睛,“你疯了,会被人看到的……”虽然这条小巷很偏僻,几乎看不到人迹,可还是不能排除会有人突然经过。
“就你这样的,还怕被人看?”陆乘风嘲弄的笑。
“陆乘风,你混蛋……”简溪根本反抗不了,顿时,几乎羞愤欲……死……
这是一家意大利风格的餐厅,典雅舒适,极具情调。
此时,正值下午茶。
浪漫的露天座位区,坐着一个精致的女人,她手捧着一本书,低眉翻阅,肤如美瓷、气若幽兰,惊艳的餐厅里其他客人频频回头看她。
这个女人正是宁沫若。
她约了人,正在等。
而她所约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简颂。
半小时后,简颂如约而至。
相比从头到脚每一处都精心打扮过的宁沫若,简颂就要简单许多,她长发齐腰,如墨如瀑,身上穿着白色裙子+小白鞋,她从阳光里走来,整个人素净清澈、美好的仿佛全身都在闪着光。
这已经是宁沫若第二次见到简颂真人,同为女人,所以她才更清楚简颂的底子有多好,她真的很不想承认,她又一次被惊艳了。
亦不得不佩服周行昀的眼光,这样的女人,别说男人,哪怕她一个女人见了都几乎要心动了。
“你,迟到了。”宁沫若合起书,看着简颂,微微抬了一下眉。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简颂在她对面坐下,不卑不亢。
宁沫若的目光在简颂身上停顿了数秒,然后,落在了简颂身后。
在简颂身后,赫然跟着四名高大威猛的男保镖,他们身着统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目光犀利,对简颂寸步不离。
“竟然带了四名保镖,你以为我约你干架吗?”宁沫若嘲讽的笑道。
“别误会,他们已经跟着我好些天了,我也没办法,这是他的意思,他担心我的安全。”简颂微笑着回道。
这个“他”,自然是指周行昀。
简颂所言,确实不假。
那天简颂选择了妈妈,让周行昀先离开,周行昀虽然当即拂袖而去,但他却没忘陆乘风的事,所以,他给简颂安排了四名身手不凡的保镖。
他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她想去哪儿都行,但这四名保镖却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
所以,哪怕来赴宁沫若的约,她也只能带着他们。
听完简颂的话,宁沫若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你这是在跟我炫耀吗?”
“你要这样理解……”简颂耸耸肩,“随便。”
她无所谓,更没什么好解释的。
宁沫若一噎,“你对我,似乎充满敌意,我好像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简颂嗤之以鼻,“那天你都跟周行昀求婚了,你竟然还说你没有对我做什么?”
宁沫若脸上一热,却仍然镇静自若的道:“那又怎样,阿霆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放手让他玩儿两年。”
简颂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只是你一个人的自以为是罢了。”
宁沫若不以为然,她傲然说:“我宁家与周家是世交,我跟阿霆从小一起大,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俩将来注定是要结婚的。现在阿霆还没跟你分,不过是还没有玩够你,你真的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否则,到时候有的你哭。”
简颂气笑,她当然不会因为宁沫若几句挑拨离间的话,就怀疑周行昀,“你真是远比我想像的还要讨厌。”
宁沫若针锋相对:“彼此彼此!”
简颂冷声道:“废话少说,你约我出来,不是要谈那天撞车赔偿一事么,干脆点,说吧,要赔你多少?”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今天根本不会来赴约。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可不要被吓到哦!”宁沫若唇角噬笑,从放在桌上的LV包包里拿出了一张收据,说道:“这是车子维修费用单据证明,我这人向来说话算数,你就按上面的金额赔偿吧。”
简颂接过,敛眸一看,顿时瞳孔猛的紧缩了一下,“32万?怎么可能这么贵?你敲诈我。”
宁沫若笑得得意,“你怕是不懂车,我那可是玛莎拉蒂MC12全球限量款,售价超两千万,维修费动辄几十万,司空见惯。”
简颂一时无以反驳。
果然她当时的预感是对的,她真的被夏之雨给坑了。
不,更确切的说,是她和夏之雨都被宁沫若给坑了。
昨天第一次见面,宁沫若就已经认出了她,所以,当夏之雨提出私了时,宁沫若一口就答应了。
因为宁沫若知道,她的豪车维修费会高的砸舌,所以,她在这里等着她。
“我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筹给你。”明知被坑,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毕竟当时确实是她坐在驾驶座上,追尾了宁沫若的车。
“你要怎么筹?”宁沫若突然发出一声嗤笑,“找阿霆要吗?”
简颂蹙眉,宁沫若语气中的轻蔑简直不要太明显,真的让人很不爽。
见简颂不接自己的话,宁沫若又道:“我的意思是,你若没有,可以找阿霆,他对女人向来大方,但凡被他睡过,别说区区三十万,就是三百万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当然前提是你在他心中到底值不值这个价。”
简颂握紧了拳头,这个女人,这张嘴,可真是了不得。
这话说的既像是在怂恿她去找周行昀,又像是在激她自己想办法,选择前者,毫无疑问很容易被男人厌弃,选择后者,这32万足以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所以,无论她做何选择,宁沫若都立于不败之地,只需坐等看好戏。
话说到这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简颂起身离座,宁沫若再次扬声道:“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你若不赔上这钱,我就,告你。”
简颂冷瞥她一眼,转身走人。
这时,有服务员送上精美下午茶甜点,心情大好的宁沫若,一个人也吃得津津有味。
却不知,在赔偿这件事里,她漏算了一人。
简颂出了餐厅,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夏之雨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简颂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赔偿一事。
“什么,32万?”电话里,夏之雨在听到赔偿金额时,也震惊了,“32万我都可以买辆不错的新车了,这个女人是在敲诈吧?”
“有单据,她没撒谎。”简颂道:“我当时就说了叫你走保险流程,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这么多钱,你有吗?”
当时,她和夏之雨一样,以为是售价两三百万的普通款,维修费大概几万就可以了,却不想人家是玛莎拉蒂MC12全球限量款,售价高达两千万,维修费随便动辄几十万。
贫穷限制了她们的想象。
“这么多钱,我当然没有。”夏之雨没好气的说道。
简颂顿时被她的态度气到,“你别忘了你当时说过的话。”
“我说什么了?”夏之雨耍起了无赖,“我不记得了。”
简颂呵呵了,“夏之雨,想不到你已经厚颜无耻到了这种地步,赔偿之事你以为你赖得掉么?你现在应该还没下班吧,我去找你。”
她要当面跟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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