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谣祁湛无删减小说免费阅读-宋诗谣祁湛小说全文阅读无弹窗
身后的呼喊又急又怕,宋诗谣来不及回头,立即将“女儿”推出去,这就导致她自己没来得及躲闪。 忽然,宋诗谣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到身后有道力量把她扑在地上。 “咚——”有什么东西倒了,狠狠往下砸,砸在把她护在身下那人后背上,发出沉重的闷声。 宋诗谣脑子里嗡嗡作响,额头四周像是有好几把小锤子敲击。 意外发生得太突然,宋诗谣恍惚发怔。 “天呐,广告牌掉下来砸到人了!”有路人喊道。 “快去叫工作人员!” “我去,流血了,救人的先生后脑勺全是血,快快快,快叫救护车!”此起彼伏的声音传递到宋诗谣耳中,宋诗谣的心提到嗓子处,身体僵硬,呼吸的频率都变得缓慢。 “不怕,”完全护住她的男人努力用胳膊支撑身体的重量,避免压到她,低低地发出磁性的宠哄,“没事。” 男人明明严重受伤,却隐忍着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痛苦,像寻常那样,发出大提琴般性感的声音,耐心地安抚宋诗谣。 男声熟悉,除了祁湛,还能有谁? 宋诗谣屏住呼吸,如梦初醒般迅速扭过头向后看。 她看到祁湛煞白的脸和唇。 大概是过于疼痛,他的额头上迸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睫毛细微地发颤,看起来尤为惹人心疼。 宋诗谣心口缓慢地生出细长持久的疼痛。 漂亮地眉头不由地拧起,牙齿打着颤,嘴唇哆哆嗦嗦地凶他,“谁让你帮我的!” “我不用你帮!” “祁湛,我压根不想再和你牵扯上半毛钱关系,你不知道吗?” 宋诗谣说得凶,本质上却不是凶,她的紧张关心和担忧都快从她的语气里溢出来了。 祁湛眼里都是他的宝贝,看着宝贝为他凶、为他急,他的心软成一团。 他没有回应宋诗谣的问题。 他后脑勺和脊梁的位置太疼,他也没力气回应。 只是用一双深情的眼睛注视着宋诗谣,努力靠近她,虔诚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吻。 “不怕,不疼。”他既然看透心上人的担心,就一定会安抚好她,就算说话再费劲,也会尽全力告诉她,他不疼的,不要害怕。 宋诗谣坠入祁湛幽深的黑眸中,他眼里那张大网牢牢地绑缚住她,让她无处逃遁。 紧接而来的反应便是胸腔那颗心在逐渐加快跳动频率。 完全不受控制。 当然,宋诗谣暂时没有闲心顾忌这些,她现在满心想的都是,祁湛晕过去了。 在艰涩地说完“不怕、不疼”这四个字后,祁湛便陷入昏迷,晕在她的怀里。 宋诗谣感觉有双手扼住自己的脖子,她竟有些无法呼吸。 “祁湛?”她喊。 没人应答。 “祁湛!!”宋诗谣音量提高,后背窜起冷意。 她在怕。 祁湛始终闭着眼。 站在一旁的尧斯言彻底呆住,愣住。 怎么回事? 是老爸改变计划了吗? 原计划里没有这一出啊。 按照本来的计划,他男扮女装成为甜甜,在见到老项后,便认定他是老爸。 从此,“她”便吵着闹着想要爸爸,透露出想和爸爸妈妈一家团圆的想法。 这样一来,就算麻麻不松口,依旧不和老爸和好,也会允许老爸登门,和“甜甜”这个女儿接触。 借此,便能让麻麻和老爸重新接触上,培养感情。 尧斯言挠挠头,仔细回忆老爸前几天的计划内容,想来想去,老爸的确没提到“英雄救美”这出。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今天广告牌跌落这件事,是突发事件! 尧斯言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事态的紧急! 四十分钟后,医院。 宋诗谣静静站在手术室外,正值下班时间,楼下医院外的街道车水马龙,行人来来往往,比其他时间要热闹。 两相对比,手术室外太安静。 静得落针可闻。 静得……让宋诗谣心慌。 “妈咪,擦擦。”始终守在宋诗谣身边的尧斯言仰起头,递给宋诗谣一张纸。 他平日里看似不尊敬老爸,还爱在老爸面前“口出狂言”,但其实,在他的心里,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比老爸英明神武。 老爸出事,他害怕极了,现在双手都凉凉的。可他不能哭,不能摆烂,他不能让麻麻分出精力担心他,他要坚强,做个小男子汉,让麻麻倚靠。 宋诗谣直直地盯着手术室,呼吸放慢,生怕惊扰到什么,骤然听到身旁的声音,她恍惚两秒,低下头。 看到“女儿甜甜”的脸,她猛地回神。 尧斯言呢? 宋诗谣记得甜甜说过,曾看到一个和她很像的小男孩跟在祁湛身边,并且喊祁湛爸爸。 四下打量,左右环顾。 宋诗谣没有找到尧斯言。 “甜甜,你在游乐场看到的小男孩跟着我们来医院了吗?”宋诗谣接过“女儿”递来的纸巾,蹲下身,眉眼间流露出紧张和担忧。 尧斯言先是惊喜,喜于麻麻还是在意他的。紧接着,他开始心虚,都没脸对着麻麻那双清澈漂亮的眼睛撒谎。 好在这时候周年赶到,及时开口“救”了尧斯言一把。 “夫人,您不用担心,”周年恭敬说,“先生出事时,小少爷去了卫生间,为了不让小少爷担心,我谎称先生出差,并将小少爷送回了学校。” 尧斯言在心里给周叔点赞。 宋诗谣松了口气,站起身,真诚道谢,“谢谢。” “您客气了,”周年装出惊讶的模样,震惊地凝望“甜甜”一眼,马上重新望向宋诗谣,“这位……这位……” 宋诗谣淡声:“这是甜甜,祁湛的女儿。” 周年瞪大眼睛,甚是惊诧:“尧总的女儿?和小少爷是双胞胎吗?” 宋诗谣依稀感觉周助理的情绪演戏痕迹很重,有点假,但祁湛生死未卜,情况未知,她无暇深思细究。 “是,”宋诗谣简单承认,便道,“医院不是甜甜该呆的地方,带她回庄园吧,照顾好她,不要出任何差错。” 尧斯言当然不愿意回庄园,他要呆在医院陪着麻麻。 拒绝的话马上要脱口而出时,他看到麻麻眼神里的疲惫和虚弱,那些话便都被他吞回嗓子。 尧斯言和周年离开,医院长廊只剩宋诗谣一人。 她无力地坐在长椅上,直直盯着前方手术室,用“女儿”给的纸巾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擦过后,宋诗谣看到纸巾上有血迹。 她以为是额头上的血,检查一番才发现,是掌心里的血。 掌心上的血并非她的,是祁湛的。 配合医生将祁湛搬到救护车上时,不小心沾染上的。 看到殷红的血,祁湛后背和后脑勺染血的模样,重新浮现在宋诗谣脑海中。 宋诗谣心上如同爬满只只蚂蚁,撕咬着,拉扯着。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没有消息的时间越长,宋诗谣就越是焦虑。 死寂的走廊里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 宋诗谣从未有过这么心慌的时刻,她深吸一口气,索性先去楼下缴费。 但下了楼,脱离手术室过分冰冷的环境,宋诗谣的心慌并未得到舒缓,反而更加焦虑。 匆匆忙忙交完费用,宋诗谣便折返回去。 滴答。 电梯门响了声,她从电梯里出去,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可是,没走两步,宋诗谣瞬间停下脚步,她的脚下如同绑了一块巨大的秤砣,让她无法再抬起来。 她……她看到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护士推着蒙着白布的移动病床出来。 宋诗谣脑子里嗡嗡作响,浑身血液凉了下来,心脏先是急促跳动一阵,频率逐渐趋于缓慢。 白布…… 为什么要盖上白布? 为什么要给祁湛盖上白布? 宋诗谣的眼眶迅速变红,水汽氤氲在眼前,汇聚成一滴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往下落。 “女士,很抱歉,病人脑部受伤过重,抢救……无效。”推动移动床的护士途经宋诗谣身侧,停下来,告知情况,悲悯地说,“请节哀。” 在护士这些话说完后,宋诗谣心上的位置仿佛有无数根利剑扎过去。 又像是被人用尖锐的利器凌迟。 不知道多久过去,宋诗谣像只受伤的小动物,颤声问,“你、你再说一遍。” 护士叹息,没有再次重复去刺痛宋诗谣的心,安抚道,“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保重身体,您的亲人肯定不希望您过于悲痛。” “死”这个字让宋诗谣眼前一黑,她双腿有些发软,要不是及时搀扶住身后的墙壁,她势必会摔倒在地。 死? 祁湛吗? 怎么可能呢?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 祁湛那么坏,以前做过那么多欺负她的事情,是个顶顶的大祸害啊。 吧嗒吧嗒。 宋诗谣的眼泪砸在地上,砸出小朵水花。 此时此刻,宋诗谣满脑子都是祁湛过往的一举一动,他坏的时候、他温柔的时候、他病娇的时候、他偏执的时候。 各种模样的祁湛在脑海中闪现,最终都变成刺向她心上的尖刀。 宋诗谣的心很痛很痛,她好奇怪,她该恨祁湛,困她关她、威逼利诱逼她生子、时隔多年再见又假装成熟稳重来骗她,可以说是劣迹斑斑,这样的他……去世了,她怎么会这么疼? 是因为,祁湛为救她而遭遇不测吗? 宋诗谣认为不是,不仅是这样,还有别的原因。 就算不愿意承认也没用,事实摆在那里,她、她……她不仅仅喜欢祁湛的人设,她还、还喜欢祁湛这个人。 就算他如此卑劣。 宋诗谣呜地哭出声。 她已经快坚持不住,但她控制住不让自己倒下。 纤细的手颤巍巍地去碰蒙住“祁湛”的白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