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烟身边还有龚越泽,而她只有邬泽了!为什么要和她抢! 是夜,万籁俱静。 大床上的一道身影正辗转反侧。 邬泽白天的话语不停在楚芸脑海里回荡:“这件事情很难跟你解释,但是楚芸你信我,苏语漾她……我从来没有碰过。” “我知道自己看清心意太迟,这一次,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想到这里,她心里仿佛有一个小鼓在锤,快而急促。 “楚芸,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楚芸懊恼地锤锤脑袋,“难道他随随便便的三言两语就能乱了你的心吗?”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陆南烟迅速伸手拿起手机,竟是龚越泽。 她眸中染上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缓缓接起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传来龚越泽温柔的问候:“睡了吗?今天还好吗?” 想起白天的溺水,以及邬泽霸道的那一吻…… 陆南烟有些恍惚,直到龚越泽再次唤她的名字,才低低的应了一声。 “今天是不是又有什么人来找你了?” 龚越泽的语气趋于急促,楚芸微微一怔:“苏语漾来过……邬泽,也来过。” 电话那头默了半晌,龚越泽良久才找回理智:“楚芸你听我说,他跟苏语漾的纠葛一辈子也扯不清,你别再重蹈覆辙了,好吗?” 他的话犹如一记重锤,拉回了楚芸的理智。 想起苏语漾父亲与邬泽间那层无法抹去的联系,楚芸呼吸一窒,心脏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感。 扪心自问,假如她和他重归于好,中间却要一辈子隔着苏语漾和那份情义,楚芸实在是无法接受。 既然注定不会有好结果,倒不如不要开始。 陆南烟嗓音轻且滞涩:“我懂的……” 她话音未落,一股突如其来的异味钻入鼻腔。 而楚芸在察觉的第一时间,立刻仔细的嗅了起来。 多年的救援队经验几乎让她瞬间辨别了这种味道…… 陆南烟艰难的坐起身来:“越泽,我家好像着火了!房间里都能闻到一股汽油味和焦味!” “别怕,我马上带队过来!” 龚越泽没有挂断电话,让楚芸时刻能跟他沟通现场的情况。 陆南烟艰难的爬到主卧洗手间,关上门打湿毛巾捂住了口鼻。 然而才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门把手忽然被人重重按下。 这么快?! 陆南烟微微一怔,随着洗手间的门缓缓打开…… 苏语漾狰狞的面容猛然出现在眼前! 第二十九章 “苏语漾,你怎么来了?!” 刹那的震惊过后,楚芸迅速扯下另一条毛巾打湿递过去:“快关门,用湿毛巾捂住口鼻!” 苏语漾伸手接过毛巾,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意,旋即将毛巾扔在地上,抬脚狠狠碾上! “楚芸,你知道我生命中只有邬泽吗?你知道我没了他活不了吗?”苏语漾阴鸷的双眸逐渐疯狂,“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偏要跟我抢他!” “你到底在说什么?苏语漾,你疯了吗?!” 看着涌入房间的滚滚浓烟,楚芸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你怀孕了,不要拿两条生命当儿戏,快关门过来!” 苏语漾冲到楚芸身前,双手紧紧钳上她的脖颈:“你为什么要把我怀孕的事情告诉邬泽!你真该死啊楚芸,你早就该死了!” “我本来是想自己一个人去死的!是你逼我的……楚芸,我们同归于尽吧!” 随着脖颈上那双手掌逐渐收紧,本就稀顾的空气根本不能维持楚芸的呼吸。 她因为窒息痛苦的张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苏语漾!” 邬泽的咆哮声从楚芸手机里传来。 哪怕没有开免提,也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歇斯底里。 “楚航……” 苏语漾微微一怔,松开了掐住楚芸的手,定定望向摔在地上的手机:“楚航,是你吗?” “是我!”邬泽似乎是在奔跑,一边大口喘息一边安抚苏语漾,“你听我说,现在带着楚芸去安全的地方,我答应你,会一直舊獨照顾你……” 她脸上闪过一丝动容,却又在想起邬泽绝情的话语时消失殆尽:“邬泽,你骗我,你在骗我!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更何况……现在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苏语漾转头看着蔓入房间的火光,失神喃喃道。 陆南烟的眼神从痛苦转为绝望,反观苏语漾,却是一脸释然。 “我也不想过得这么苦,可这是命啊……下辈子,我一定不要再过这样的人生了。” 苏语漾话音刚落,剧烈的破门声从门外传来。 陆南烟嗓子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却强撑着对手机喊道:“邬泽,鞋垫下面!” ‘叮’一声脆响。 苏语漾丢出一把极为眼熟的钥匙,脸上的笑容肆意而张扬:“那天我在天台也听见了哦,钥匙在鞋垫下面。” 仿佛再次被人捏住了喉咙,楚芸无声叹息。 是生是死,都听天由命吧。 呛人的浓烟钻入口鼻,楚芸意识逐渐模糊,在入目一片灰烟中缓缓阖上双眼。 再睁眼时,眼前一片雪白。 她是死了吗? 陆南烟疑惑的扫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病房门被推开,却不是她历经生死后迫切想见的人。 护士端着药剂走进来:“你醒了啊?别急着说话,你吸入的浓烟不少,对肺部和咽喉会有影响。” 陆南烟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护士随即拉开隔壁病床的帘子,跟着她的动作望去,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陆南烟瞳孔猛然一震! 邬泽为什么也住院了?! 第三十章 陆南烟神情紧张的咬牙坐起身来,想要询问护士邬泽的情况,喉咙却滞哑的难以发声。 听见身后的动静,护士转头查看,顿时心中了然:“他在火灾现场被倒塌的酒柜压住了,好在他穿了防护服,烧伤不是很严重。” 说到这里,护卫微微一顿:“但是脑震荡和内脏情况还需要住院观察一下。” 陆南烟的心脏顿时高高提到嗓子眼。 给邬泽换完药瓶后,护士叮嘱完楚芸有事按铃就离开了病房。 此时病房里只剩下楚芸和昏睡的邬泽。 她慢腾腾的挪到轮椅上,缓缓来到他的床前。 邬泽俊美的五官仿佛被人精心雕琢过一般,楚芸不由自主伸出手,指尖细细划过他宽阔的额头、深邃的眼眶、高耸的鼻子…… 尽管不能言语,但楚芸眸中与指尖的眷恋,已经将心脏再次剖在他面前。 忽然,她作乱的指尖被一只手掌抓住。 邬泽慢慢睁开眼,温情的笑容中带着丝丝戏谑:“怎么,见色起意了?” 被抓了个现行,楚芸脸上蔓起一股可疑的红。 “没,没……我只是看你睡相不太好,担心你出事。” 陆南烟吞吞吐吐搪塞完,推动轮椅就要落荒而逃,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拉回了原地。 宽厚的胸膛带着灼热的温度,贴近了楚芸的后背。 随着邬泽起伏的呼吸声,温热的吐息洒在她敏感的耳廓。 “楚芸。” 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好似在舌尖打了个转,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十分撩拨心弦。 触电般的感觉划过心间,楚芸身体一僵,羞赫的想要逃离,却听得邬泽继续沉声开口:“遇到我,似乎没有给你带来好的经历。” “楚芸,我想过不打扰,还你安宁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不见你,更做不到不去想念你。” 邬泽声音逐渐哽咽,楚芸也随之红了眼眶。 从相遇的那一天起,她就是不断在绝望和希望中,与邬泽纠缠不休。 “给我半个月时间处理一些事情,我保证苏语漾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楚芸,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嗓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卑微与恳求。 陆南烟心里有一处角落软得一塌糊涂,却还是强逼起理智回答:“等你处理好她的事情再说吧,在这之前,我不能答应你什么。” 片刻的静默过后,邬泽低低应了声:“好,我们来日方长。” 他仍从背后环抱着她,面对这份久违的温暖港湾,楚芸选择放任自己去依赖。 病房里洁白肃穆的氛围因为二人多了丝温馨与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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